第003章 血染鹤羽

作品:《绝色侍婢:东宫升职记

    慕容瑾闻言一怔,虽有些疑惑,但也没有问什么。他重操双桨正要划船,忽听到一阵哗啦啦的水响,低头一看,只见船底漏了一个大洞,池水正汩汩地涌进舱来,船身已倾斜,正迅速地往下沉去。

    舒绰惊呼道:“船忽然漏水,一定也是凶手做的手脚!”然后朝岸上大声呼救:“快来人啊,船要沉了,殿下有危险!”

    慕容瑾虽已感觉到异常,但并不显得太慌乱,问舒绰道:“你会凫水吗?”

    舒绰犹豫着点点头,会是会,可这净初池不比游泳池,她可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游到岸边去,特别是,后面还跟着一群饥不择食的猛鹤。

    慕容瑾听后笑道:“这样就更好了,省得拖累本宫。”说完就跳到水中,向岸边游去。

    舒绰感叹,堂堂一个王朝的太子啊,大难当头自顾逃命,一点惜民的情操都没有。

    可还不来及抱怨,惊惧的一幕已发生了,那群凶猛的丹顶鹤朝着慕容瑾蜂拥而去,向着他劈头盖脑地扑去……

    慕容瑾急忙潜入水中,正在万分紧急之际,岸上突然飞起密集如雨点般的箭翎,朝着鹤群急射而来。

    只听到一声声凄厉的哀鸣划破长空,池面上瞬间浮起一具具白色的鸟尸,凋零的羽毛随波四散飘荡,鲜血染得水面一片殷红。

    紧接着,一艘小船迅急地划过来,救起了水中的慕容瑾,又将舒绰接上船去。

    朱檀早已带人等候在岸边,手中挽着弓箭,见了慕容瑾上岸,跪下道:“微臣救驾来迟,让殿下受惊了!”

    慕容瑾此时仍是一脸茫然,连忙问道:“你们是事先埋伏在这里的,究竟是谁要谋害本宫?父皇知情吗?”

    朱檀回道:“回禀殿下,皇上早已知晓,凶手也已抓获。殿下快回去更衣,然后赶到观澜亭,与皇上一起审讯凶犯吧。”

    又对舒绰道:“舒姑娘也请速去速回,看看凶手的真面目。”

    舒绰回殿更换衣裳,重整妆容,赶到观澜亭内,只见翊康皇帝早已端坐在正面的紫檀椅上,一语不发,面色凝重。

    右面下首的花梨椅上,列坐着三人,年纪都在二十岁上下,都是帽饰美玉,身着蟒袍,眉目清润,仪容俊雅。他们是三位庶皇子,晰王慕容琤,睿王慕容瑄与毓王慕容珂。

    舒绰上前见过翊康,又见过三位皇子,然后在旁侧坐了下来,三王都一齐打量着她,神色各异。

    舒绰心想,自己只在他们进宫面圣时见过几面,也止于行礼问安而已,并无过多交集,他们今天的神情可真有些古怪。

    正想着,慕容瑾也走进亭来,虽然刚才受了惊吓,可看起来依然气宇轩昂,神采飞扬,并没有受太大的影响。

    反倒是翊康一脸的紧张,微微倾身,问道:“瑾儿,你没事吧?”


    “多谢父皇挂念,儿臣一切安好。”慕容瑾上前施礼回道,然后在右面的楠木椅上坐下来。

    舒绰抬头遥望水池,宫人们正在打捞死去的仙鹤,船上的尸体堆积如山,此时太阳西沉,霞光隐敛,血红的池水变得分外幽暗而阴凉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,亭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,朱檀同着几名侍卫,押解着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。男子长发披散,身材高瘦,乍一望去,竟有几分孤清冷然之色。

    侍卫押着男子跪在亭子一角,朱檀上前回道:“启禀皇上,这个男子是名假太监,名叫裴鹤。一个月前,他混进宫来,暗中将原本饲鸟的陈公公害死,接替了他的位置,开始施展阴谋。”

    慕容瑾听罢,怒喝道:“哪里跑出来的刁民,竟然胆大包天敢谋害本宫,待我一剑斩了他!”说着拔剑欲起,却被身旁的侍卫劝阻了。

    “你究竟是何人,为何要谋害太子?”翊康盯着裴鹤,厉声问道。

    裴鹤缓缓地抬起头来,眼中闪射出慑人的光芒,亭内之人都不由心头一震。

    裴鹤盯视着慕容瑾,一字一顿地道:“太子殿下难道忘了一年前,南郊鹤庄那把大火了吗?”

    他声音悲愤地道:“东宫属下看中鹤庄的宅地,要强征去修建林苑,家父眷念故土不愿迁徒,你就纵容手下放火烧了庄子,家父就此命丧黄泉。”

    翊康望向太子,眼中涌起伤痛责备之色。慕容瑾急了,站起身道:“父皇,那不过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,况那老头出言不逊,辱及儿臣,不杀他何以立威?”

    “可那庄中,还有数百只鲜活的丹顶鹤!”裴鹤冷声道:“我要取你的项上人头,犹如探囊取物,只是想让你丧命在仙鹤嘴下,才如此大费周折。不过,子不教父之过,我现在改变主意了!”

    大家听得一怔,还未回过神来,裴鹤忽然双臂一张,震开押解他的数名侍卫,然后迅急地抽出一名侍卫腰间的匕首,向着翊康举刀刺去。

    众人大骇,侍卫们来不及阻截,眼看刀尖就要刺向翊康的胸口,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一旁的晰王蓦地飞身而起,徒手握住了刀刃,阻挡了匕首前进的锋势。

    瞬刻间,侍卫们蜂拥而上,将裴鹤团团围住。裴鹤丢下匕首,赤手空拳在人群中飞旋翻转,身影快捷飘忽,出神入没。

    周旋了好一会,最终,朱檀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。

    裴鹤倒在地上,胸口的鲜血喷涌而出,染得全身一片殷红,恍若池中那些死去的丹顶鹤。

    翊康见裴鹤被杀,忙走到晰王跟前,翻开他的手掌,只见满手是血,着急地道:“琤儿,伤得怎么样,要紧吗?”

    “不碍事的,只是划伤了表皮而已。”慕容琤蹙着眉头,忍住疼痛,轻描淡写地道。

    身旁的宫人走过来,替慕容琤简单地处理了伤口,止住了血。

    翊康凝望着他,沉声道:“父皇还没有老到坐以待毙的程度,刀刃那么锋利,你怎能用去抓呢,幸好没有伤到筋骨,否则父皇如何能心安?”

    慕容琤笑了笑,道:“儿臣知道父皇神武非凡,不惧刺客,只是当时儿臣太过于紧张,唯恐父皇有闪失,情急之下才顾不及许多了。”

    舒绰在旁边听着,感觉到皇帝怜惜中夹杂着威严,晰王恭敬中带着谨慎,让这奋身救父,原本极为感人的一幕,蒙上了一层别样的色彩。也许皇权太过于耀眼,亲情才显得如此平淡吧。



第003章 血染鹤羽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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